【抽风】断章

前两天看《大师》 被某人和某人迷到动了些歪念头 大致是些胡言乱语 

(其实是觉得再不随心所欲写点东西人就要疯)

感兴趣的姑娘可以百度看看叶企孙 有惊喜(微笑)

高三心里苦 好久没走这种风格了(x

以及纯yy 没有事实根据 都在瞎扯


“我要去战区。”他望他,却没有看他的眼睛,视线穿透过他落在他背后的墙上,偏是这种若即若离的心虚让他恐惧。

“你不能去。”他还未仔细斟酌声音便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也顺势闭了嘴,几步踱到窗边掩饰自己的失态。

“我必须去。”他拔高了声音,语气也从征询意见的谦卑急转而下,“他们需要我这样的人。”

“我教你不是叫你去上战场。”他背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骨节泛白,“你该是知道的我的苦心的。”

“日后国家需要你,这个民族也需要你。”

我也需要你。他想,但他说不出口。他暗笑自己的虚伪,居然在这种时候拿大义来掩饰自己的私心,卑鄙得令他自己感到羞愧。

低到尘埃里,也开不出花来的。

沉默在二人间蔓延,举室仅有角落的挂钟,钟摆不知疲倦又不识好歹地往复摇动。

他知道自己不能牵绊住他,他这才华横溢的爱徒终有一日会离开他的身边,他知道,但他从未想过是在这个节骨眼,去那样一个地方。

他开始不自觉地跟着钟摆默数,他想,到一百下,他如果还这般坚持,那就顺了他的意吧。

无声的对峙,他终于是输了,败下阵来,轻轻舒了口气。

“你去吧。”他背过身来,满眼的疲倦,“我不能拦着你。”

但他认为他没有错。

“谢谢您。”他鞠躬,进门时凝重的表情早已散尽,换上了往日相处时轻松的笑,只不过这笑的背后染上了许多他未曾见过的东西。

他终是要长大的,国破家亡的惨剧之前,青年人的热血还是烫过了课本上的铅字。

他不自禁回想起几年前夜里那场浩劫后传回的噩耗,他失去过学生,他害怕再一次失去。

然而这片壮志雄心,是他不可辜负,也远比他这种小家子气的私心重要的多的东西。

他听到关门的声音,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为何不再多看他几眼。

他自己何尝不是在那个年岁背井离乡,心怀重振天朝的梦,站在最高学府的讲台上,用单薄的肩膀托起沉重的犁,在这片干涸的荒原开辟出第一块绿洲。只不过长夜漫漫,点起一支烛的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浮想联翩,关于他的过去和可能的将来,暗淡的烛火衬出苍黄卷纸上满满的运算数据,也衬出内心的一片孤寂。

所以当他在学生中看见那个他家乡来的孩子,口音里吴侬软语的影子在粗犷的语言环境里那么突兀,他却头一回感受到了那所谓他乡遇故的欣喜。

在那个动乱的时代,每个人都似浮萍飘摇不定,他们没有根,但对于故土的情怀却依旧保存得完好无损,

他自认为与他是相惜的,毕竟有同乡的这一层渊源在,他也是争气的,无论是学术上还是人格上,都让一向严格的他无可挑剔。

他们同游过许多地方,他们在师生之外还有更密切的关系,密切到只是暂时的别离都使他在去往香港的海轮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挑灯将思念吟成诗化作纸上墨迹。

他没有等来他的凯旋,他等来的是他的死讯。

他被当成间谍不明不白地死在转移的路上。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他惊讶于自己的平静,一种预感应验的如释重负,之前的千百夜的惶恐坐实,他竟有些佩服自己的料事如神。

哪是什么神啊,只能是坐以待毙的无能为力。

眼泪在这时才纵横而下,与多年前同样而又不同样的情感再一次漫上心口,闷得他以为一张嘴就是一口血,不吐出来人就要昏死过去。

一念之差的一别,国家之事生生横在二人之间,竟已是阴阳两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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